☆、你沒有心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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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兒真熱鬧啊。”恭瑜看集市裏什麽都好奇。
雜耍，剪畫，小食，琳瑯滿目，目不暇接。
“那兒有小糖人！”恭瑜發現了什麽好玩的，急忙過去。
雪桃拎著大包小包，又要護著那祖宗，不讓擁擠的人群碰到，很是心累。
恭瑜出行不喜歡多人跟著，只挑了雪桃跟隨。
雪桃細心，又有身手，倒也值得放心。
再加上有暗衛跟著，秋光即使恢覆不到從前，尋常人也無法傷到。
公主出宮，倒也很是簡便。
“要一對璧人。”恭瑜偷瞧秋光，羞怯地對攤主說。
攤主是個明白人，促狹地一笑，擡手利落地澆築糖人。
秋光負手而立，只關心四周情形，沒註意到小公主的情愫。
攤主手巧，只幾下，兩只糖人就栩栩如生地出現了。
一長發搖曳，衣袖輕輕遮臉頰，是小女兒的羞怯模樣。
一束發勁裝，持劍傲然，是飄然的修士風采。
“喏，給你一只。”恭瑜將那修士糖人遞給秋光。
“我不喜甜食。”秋光只低頭看了一眼，並不接過。
恭瑜捏著兩只糖人，有些哀怨又有些無措。
“小姐，他不吃算了。你給我，我吃。”雪桃看不過眼，就想接過那糖人。
“我也沒說不要。”秋光皺起眉頭。
恭瑜心頭一喜，又把糖人湊將過去。
秋光剛想接過，突然一瞥見街角處，那兒閃過一角熟悉的服飾，是淩霄中人？
一楞神，糖人就啪嘰掉地上了。
恭瑜直楞楞，看著地上黏糊成一片的糖漬，悲從心來。
“你不要就算了，幹嘛耍我？”恭瑜氣急。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秋光想解釋，又不善言辭。
“哼。”雪桃警示性地瞪了他一眼，臉色不佳。
面對憤怒的主仆，秋光有些躊躇，不由來回走了幾步。
感覺腳下異常，心中一驚。
他正踏在了那片糖漬上。
不僅不接受我的一片真心，還如此踐踏？恭瑜無法置信。
小公主哪裏忍得下這奇恥大辱，伸手就一推秋光。
“好呀，你還踩上去。你還我糖人，還我糖人。”
秋光捏住恭瑜的手腕，低聲道，“大街上，不要丟人。”
“我是公主，你嫌棄我丟人？”恭瑜挑起眉頭。
“我都沒嫌你，你竟然嫌棄我？”恭瑜委屈起來。
“公主好心收留你，不嫌棄你是廢人，幫你好好恢覆，你竟然還罵公主。”雪桃亮出劍。
聽到“廢人”一詞，秋光臉色沈下來。
又在意剛才看到的淩霄人，心覺在此地拉拉扯扯，實在是不雅。
“夠了，你能不能別這麽任性。”秋光喝道。
恭瑜一下子呆住，眼淚就掉下來。
“你怎麽可以這樣？”恭瑜喃喃道。
小公主一直是被人呵護在手心的，哪裏被這樣嚴詞厲色地喝過，一時心神激蕩不已。
忽然有詭異的狂風刮起，迷住了眾人的眼。
雜物亂飛，街上乒乒乓乓一片混亂。
恭瑜哪裏見過這場面，眼睛睜不開，只能迷迷糊糊摸索著去抓雪桃的手。
雪桃柔軟的手牽住她，往前走。
狂風漸止下，街上恢覆清明。
恭瑜眨眨眼睛，發現街還是那個街，身邊卻沒有熟悉的人。
熙熙攘攘，街上人吆喝，過客歡笑，都與她無關。
恭瑜呆呆站在街市中間，無措極了。
我這是，被丟下了嗎？
“讓讓。”有小販推著車子經過，笨重的車子蹭住了發怔的小公主。
恭瑜一時躲避不及，被刮倒在地。
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小公主從沒獨身出過門。
面對這繁榮的俗世，實在是應對不來。
身上又無分文，小公主蹲在街角，可憐兮兮地等著人來將她撿走。
可惜左等右等，等不到人。
“是不要我了嗎？”恭瑜噙著淚水，眼巴巴看著過往人群，想找尋熟悉身影。
察覺到幾道不善的打量眼神，恭瑜縮緊身子，喃喃道，“雪桃，我怕，你快點來找我。”
雪桃也在找她的小公主，心急如焚。
“都怪你，都是你嚷嚷小公主，她一定是生氣跑了。”雪桃橫眉怒對一旁的秋光。
“她也該改改自己那性子了。”秋光皺眉。
“我們分頭找，一會再在這兒匯合。”雪桃又招來暗衛，心裏為那妖風稱奇，怎麽連暗衛的眼睛都能迷過去？
小公主會去哪兒？她那麽貪玩，指不定在哪個胭脂店或者大酒樓裏。
雪桃盡往熱鬧富麗的地方找，小公主雖然沒帶現銀，但身上寶貝多著呢，隨便一個就能抵押。
應該不會死心眼到委屈自己吧。
恭瑜還真的是死心眼，此刻正緊緊捂著自己的玉佩，有些怯怯瞧著幾個流裏流氣，慢慢靠近的混子。
“都沒找到嗎？”雪桃回到之前攤位，還指望其他人，能帶回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公主。
“也許，她自己先回客棧了？”秋光出聲，他們早訂了住處，也許小公主會先回去了。
應該說，一般人走丟了，都會重新回此地，或者先回住處。
雪桃一沈思，覺得有道理，小公主那麽機靈的人，指不定正在客棧裏，笑話手忙腳亂的他們。
急匆匆奔赴客棧，搜了好幾遍，卻不見恭瑜的身影。
雪桃有些無力地依靠在窗臺，看向街上人流來往，發出內心的吶喊：“小公主去哪了啊？”
“也許是在哪裏貪玩。”秋光不慌不忙，還很鎮定。畢竟那麽大個人了，還會出什麽事？
在宗門裏，像公主那般年齡，已經可以斬邪魔了。
秋光那不鹹不淡的樣子，雪桃實在厭煩，佩劍一出鞘，抵住秋光脖頸，冷聲道：“小公主要是有什麽閃失，我第一個殺了你。”
秋光只是一偏頭，平靜道：“你還殺不了我。”神情帶著傲然。
“要不是跟你去淩霄，小公主就不會走丟。她根本就不曾自己一個人出過宮，也不知會不會被人欺負。枉費公主對你這麽好，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，白眼狼。”雪桃義憤填膺，很是唾棄這個淩霄首徒。
秋光皺了皺眉頭，他很感激有人救了他，卻更厭惡，有人時時提起他曾是廢人。
還因為那恩情，就處處制約指責他。
“這恩情，我會回報的。但公主的恩寵，恕我高攀不起。”秋光緩緩飲了杯茶，把話挑明。
“公主真是瞎了眼。”雪桃真想直接把劍刺下，給眼前這個冷心的人一個了斷。
“感情的事情，講究的就是兩情相悅，姑娘，應該明白。”秋光想講道理。
雪桃冷哼一聲，什麽狗屁道理，她還用不著別人來說教。小公主那麽好，她喜歡誰，誰就準會喜歡她。
“姑娘與其費心力來恨我，不如勸勸公主，不要錯付衷情。”秋光自覺好聲好氣。
雪桃卻一拍桌子，將桌上物品一掃落地，屋裏頓時一片狼藉。
秋光不願繼續糾纏，一拱手，“我看姑娘並不願與我同行，秋光還是先行回淩霄了。”說著就要踏出門去。
雪桃難以置信，公主因為他下落不明，這秋光就不管不顧先走了？
“姑娘武藝高強，再加上宮裏暗衛實力，公主想必很快就會找到，幫我先謝過公主的恩情。”感受到雪桃的怒氣，秋光補充道。
公主執意撿回負傷的人，還費盡心力請幽然照看，而後一直仔細陪伴，如今卻落了一個被拋下不顧的下場。
雪桃心裏抽痛，為小公主不忿，“秋光，你沒有心嗎？”
秋光頓住，“公主一直在宮內，從沒見過我這樣的人，一時新奇罷了。”
想狠心告辭離去，卻無端想起桃花下，恭瑜那甜甜的笑，一時有些晃神。
“如果，她真的心悅我，那便過來淩霄吧。”秋光想，或許，他可以給恭瑜一個機會。
可是最後，淩霄枝頭的桃花開了好幾輪，恭瑜卻一直沒有來。
每次桃花雕謝，秋光便看著那落花，想起小公主那句“一朝漂泊難尋覓……”。
思緒翻湧，也不知是後悔還是悵然。
罷了罷了，兒女情長，怎比得過大道修行。
秋光逐漸習慣了重新做回淩霄的大弟子，勤懇修煉，受人敬仰。
日覆一日，就快忘了公主府時的時光。那段黑暗又帶了點光亮的歲月。
而後，他閉關修煉，很久很久。
當他出關時，卻被誣陷為邪魔，受盡唾棄。
被最敬愛的宗門詆毀冤枉，秋光萬念俱灰，心神激蕩。
自己一直堅守，護衛的到底是為何？
正道，卻遮掩不住明晃晃的欲望，何其可笑。
被釘在淩霄殿前石柱上，披頭散發，滿身血汙，他卻覺得自己比在場任何人都要幹凈。
心裏無法抑制地增長出瘋狂的情緒，一點點將他浸染，拉入深淵，就快萬劫不覆。
殘破絕望的心緒中，忽然開出了朵朵桃花。
恭瑜適時出現了，帶著光，帶著花香。
我相信你，小公主的笑容很堅定，眼睛一如既往地充滿希冀。
那眼又再一次見證了他的狼狽、落魄與不堪。
卻也將他拯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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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兒有小糖人！”恭瑜發現了什麽好玩的，急忙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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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瑜出行不喜歡多人跟著，只挑了雪桃跟隨。
雪桃細心，又有身手，倒也值得放心。
再加上有暗衛跟著，秋光即使恢覆不到從前，尋常人也無法傷到。
公主出宮，倒也很是簡便。
“要一對璧人。”恭瑜偷瞧秋光，羞怯地對攤主說。
攤主是個明白人，促狹地一笑，擡手利落地澆築糖人。
秋光負手而立，只關心四周情形，沒註意到小公主的情愫。
攤主手巧，只幾下，兩只糖人就栩栩如生地出現了。
一長發搖曳，衣袖輕輕遮臉頰，是小女兒的羞怯模樣。
一束發勁裝，持劍傲然，是飄然的修士風采。
“喏，給你一只。”恭瑜將那修士糖人遞給秋光。
“我不喜甜食。”秋光只低頭看了一眼，並不接過。
恭瑜捏著兩只糖人，有些哀怨又有些無措。
“小姐，他不吃算了。你給我，我吃。”雪桃看不過眼，就想接過那糖人。
“我也沒說不要。”秋光皺起眉頭。
恭瑜心頭一喜，又把糖人湊將過去。
秋光剛想接過，突然一瞥見街角處，那兒閃過一角熟悉的服飾，是淩霄中人？
一楞神，糖人就啪嘰掉地上了。
恭瑜直楞楞，看著地上黏糊成一片的糖漬，悲從心來。
“你不要就算了，幹嘛耍我？”恭瑜氣急。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秋光想解釋，又不善言辭。
“哼。”雪桃警示性地瞪了他一眼，臉色不佳。
面對憤怒的主仆，秋光有些躊躇，不由來回走了幾步。
感覺腳下異常，心中一驚。
他正踏在了那片糖漬上。
不僅不接受我的一片真心，還如此踐踏？恭瑜無法置信。
小公主哪裏忍得下這奇恥大辱，伸手就一推秋光。
“好呀，你還踩上去。你還我糖人，還我糖人。”
秋光捏住恭瑜的手腕，低聲道，“大街上，不要丟人。”
“我是公主，你嫌棄我丟人？”恭瑜挑起眉頭。
“我都沒嫌你，你竟然嫌棄我？”恭瑜委屈起來。
“公主好心收留你，不嫌棄你是廢人，幫你好好恢覆，你竟然還罵公主。”雪桃亮出劍。
聽到“廢人”一詞，秋光臉色沈下來。
又在意剛才看到的淩霄人，心覺在此地拉拉扯扯，實在是不雅。
“夠了，你能不能別這麽任性。”秋光喝道。
恭瑜一下子呆住，眼淚就掉下來。
“你怎麽可以這樣？”恭瑜喃喃道。
小公主一直是被人呵護在手心的，哪裏被這樣嚴詞厲色地喝過，一時心神激蕩不已。
忽然有詭異的狂風刮起，迷住了眾人的眼。
雜物亂飛，街上乒乒乓乓一片混亂。
恭瑜哪裏見過這場面，眼睛睜不開，只能迷迷糊糊摸索著去抓雪桃的手。
雪桃柔軟的手牽住她，往前走。
狂風漸止下，街上恢覆清明。
恭瑜眨眨眼睛，發現街還是那個街，身邊卻沒有熟悉的人。
熙熙攘攘，街上人吆喝，過客歡笑，都與她無關。
恭瑜呆呆站在街市中間，無措極了。
我這是，被丟下了嗎？
“讓讓。”有小販推著車子經過，笨重的車子蹭住了發怔的小公主。
恭瑜一時躲避不及，被刮倒在地。
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小公主從沒獨身出過門。
面對這繁榮的俗世，實在是應對不來。
身上又無分文，小公主蹲在街角，可憐兮兮地等著人來將她撿走。
可惜左等右等，等不到人。
“是不要我了嗎？”恭瑜噙著淚水，眼巴巴看著過往人群，想找尋熟悉身影。
察覺到幾道不善的打量眼神，恭瑜縮緊身子，喃喃道，“雪桃，我怕，你快點來找我。”
雪桃也在找她的小公主，心急如焚。
“都怪你，都是你嚷嚷小公主，她一定是生氣跑了。”雪桃橫眉怒對一旁的秋光。
“她也該改改自己那性子了。”秋光皺眉。
“我們分頭找，一會再在這兒匯合。”雪桃又招來暗衛，心裏為那妖風稱奇，怎麽連暗衛的眼睛都能迷過去？
小公主會去哪兒？她那麽貪玩，指不定在哪個胭脂店或者大酒樓裏。
雪桃盡往熱鬧富麗的地方找，小公主雖然沒帶現銀，但身上寶貝多著呢，隨便一個就能抵押。
應該不會死心眼到委屈自己吧。
恭瑜還真的是死心眼，此刻正緊緊捂著自己的玉佩，有些怯怯瞧著幾個流裏流氣，慢慢靠近的混子。
“都沒找到嗎？”雪桃回到之前攤位，還指望其他人，能帶回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公主。
“也許，她自己先回客棧了？”秋光出聲，他們早訂了住處，也許小公主會先回去了。
應該說，一般人走丟了，都會重新回此地，或者先回住處。
雪桃一沈思，覺得有道理，小公主那麽機靈的人，指不定正在客棧裏，笑話手忙腳亂的他們。
急匆匆奔赴客棧，搜了好幾遍，卻不見恭瑜的身影。
雪桃有些無力地依靠在窗臺，看向街上人流來往，發出內心的吶喊：“小公主去哪了啊？”
“也許是在哪裏貪玩。”秋光不慌不忙，還很鎮定。畢竟那麽大個人了，還會出什麽事？
在宗門裏，像公主那般年齡，已經可以斬邪魔了。
秋光那不鹹不淡的樣子，雪桃實在厭煩，佩劍一出鞘，抵住秋光脖頸，冷聲道：“小公主要是有什麽閃失，我第一個殺了你。”
秋光只是一偏頭，平靜道：“你還殺不了我。”神情帶著傲然。
“要不是跟你去淩霄，小公主就不會走丟。她根本就不曾自己一個人出過宮，也不知會不會被人欺負。枉費公主對你這麽好，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，白眼狼。”雪桃義憤填膺，很是唾棄這個淩霄首徒。
秋光皺了皺眉頭，他很感激有人救了他，卻更厭惡，有人時時提起他曾是廢人。
還因為那恩情，就處處制約指責他。
“這恩情，我會回報的。但公主的恩寵，恕我高攀不起。”秋光緩緩飲了杯茶，把話挑明。
“公主真是瞎了眼。”雪桃真想直接把劍刺下，給眼前這個冷心的人一個了斷。
“感情的事情，講究的就是兩情相悅，姑娘，應該明白。”秋光想講道理。
雪桃冷哼一聲，什麽狗屁道理，她還用不著別人來說教。小公主那麽好，她喜歡誰，誰就準會喜歡她。
“姑娘與其費心力來恨我，不如勸勸公主，不要錯付衷情。”秋光自覺好聲好氣。
雪桃卻一拍桌子，將桌上物品一掃落地，屋裏頓時一片狼藉。
秋光不願繼續糾纏，一拱手，“我看姑娘並不願與我同行，秋光還是先行回淩霄了。”說著就要踏出門去。
雪桃難以置信，公主因為他下落不明，這秋光就不管不顧先走了？
“姑娘武藝高強，再加上宮裏暗衛實力，公主想必很快就會找到，幫我先謝過公主的恩情。”感受到雪桃的怒氣，秋光補充道。
公主執意撿回負傷的人，還費盡心力請幽然照看，而後一直仔細陪伴，如今卻落了一個被拋下不顧的下場。
雪桃心裏抽痛，為小公主不忿，“秋光，你沒有心嗎？”
秋光頓住，“公主一直在宮內，從沒見過我這樣的人，一時新奇罷了。”
想狠心告辭離去，卻無端想起桃花下，恭瑜那甜甜的笑，一時有些晃神。
“如果，她真的心悅我，那便過來淩霄吧。”秋光想，或許，他可以給恭瑜一個機會。
可是最後，淩霄枝頭的桃花開了好幾輪，恭瑜卻一直沒有來。
每次桃花雕謝，秋光便看著那落花，想起小公主那句“一朝漂泊難尋覓……”。
思緒翻湧，也不知是後悔還是悵然。
罷了罷了，兒女情長，怎比得過大道修行。
秋光逐漸習慣了重新做回淩霄的大弟子，勤懇修煉，受人敬仰。
日覆一日，就快忘了公主府時的時光。那段黑暗又帶了點光亮的歲月。
而後，他閉關修煉，很久很久。
當他出關時，卻被誣陷為邪魔，受盡唾棄。
被最敬愛的宗門詆毀冤枉，秋光萬念俱灰，心神激蕩。
自己一直堅守，護衛的到底是為何？
正道，卻遮掩不住明晃晃的欲望，何其可笑。
被釘在淩霄殿前石柱上，披頭散發，滿身血汙，他卻覺得自己比在場任何人都要幹凈。
心裏無法抑制地增長出瘋狂的情緒，一點點將他浸染，拉入深淵，就快萬劫不覆。
殘破絕望的心緒中，忽然開出了朵朵桃花。
恭瑜適時出現了，帶著光，帶著花香。
我相信你，小公主的笑容很堅定，眼睛一如既往地充滿希冀。
那眼又再一次見證了他的狼狽、落魄與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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